▲零距离采访石柱县首批两例治愈出院患者
“12天的治疗过程让我像经历一次新生,我想说:对抗新冠肺炎,治疗是根本,信心比黄金!”2月11日,也就是石柱县首批两例新冠肺炎治愈者出院的次日,32岁的李自强(化名)在自家楼道口出现时,带着口罩的他,眯着眼睛连续两次看了看头顶的冬日暖阳。
干练精神的碎短发,一袭修身灰色呢子大衣,牛仔裤下面是一双颇为卡通的拖鞋。难以想象,13天前他还挣扎在生死线上。
当重庆日报记者大步走向李自强时,他仍旧会下意识地往后退,“医生说,这个病即便治愈了,开始还是应该隔离一下……”向他靠近到三四十厘米的距离时,他深深地看了记者一眼,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李自强坚持面对着阳光,其实石柱当天下午的阳光异常耀眼。很显然,现在的他无比渴望阳光以及它代表的温暖。
14天前的1月29日,当晚10点,李自强按惯例查了体温,37.8度,他心中一惊。将水银体温计“快甩断”后,他又量了一次,指数定格在38.4度。这一次,他直接拨通了医生的电话。
“那个时候的那个电话号码,就像是黑夜里的灯盏。”李自强此前单位里有同事确诊,而他作为接触者,被石柱县防指安排专门的医生上门检查,并留下了电话号码。
“才半个小时,当看到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出现在门口,我就一个念头:我有救了!”李自强的口罩上显出一个巨大的凹陷,显然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当晚11点,胸部CT显示双肺下叶片状高密度影,考虑感染性病变,石柱县人民医院立即安排李自强进入隔离病房治疗。次日,咽拭子提示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。2月1日转入重庆三峡中心医院集中救治。
“本来大脑一片空白,但是看到那些白花花的身影比我还紧张忙碌,我就莫名其妙地放下心了。”李自强感慨医院的反应速度,还有那眼花缭乱的治疗手段。
在重庆三峡中心医院,李自强常常感动于自己睡着了,都有医护人员来量体温,“那是至亲的亲人之间才会有的温暖动作啊!”。
李自强回忆,自己非常清楚医生护士有多累,但即便是“累得眼睛都睁不开”的时候,只要他们稍有一丝空闲,就会问“要不要开水?有没有谁饿了?”
“说心里话,我隔离治疗时胃口很不好,但每次我都尽力把饭菜吃完。为啥?因为我观察过,只要我们病人吃得多,那些医生护士眼睛都是亮晶晶的。一旦吃不下,他们就眉头紧锁。”李自强说,作为一个病人,啥都帮不上忙,唯一能做的,只能“宽宽医护人员的心”。
记不得是哪一天,李自强忽然听到主治医生大声宣布一名重症患者治愈出院时,自己“吊着好久的心一下子落了地”。
“出院的是重症患者,我一轻症患者怕哪样?”自此之后,李自强心态大为不同,不仅自己不郁闷了,甚至还开始去开导其他病友。
“我敢肯定,整个重庆市所有的医疗专家都在为治疗我们想办法,根本不用怕!”当李自强对病友不自觉地从嘴里说出来这些话时,“感觉自己都是半个医疗专家了”。
此后,李自强愈发开朗,甚至总结出了一个自认为的治疗名言——治疗是根本,信心比黄金!
“这是我的一次新生。”治愈出院后,李自强显得比较平静,这平静的背后却深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量。
李自强的网名很特别,叫“52Hz”。记者恰好知道,这源于一只被科学家发现的极为特别的鲸鱼。这只鲸鱼叫Alice,它发出信号频率为52Hz,而正常鲸鱼发出信号频率只有15-25 Hz,因此这只鲸鱼的声音永远没有同类可以听到,无论悲喜。
很显然,李自强内心是孤独的,他在自比那条名为Alice的鲸鱼。当记者向他证实这一点时,他异常平静地说:“我曾经有抑郁症。”
面对面采访结束后,记者给李自强发去微信问了一句话:“现在的你还觉得自己是一只孤独的鲸鱼吗?”
李自强秒回两个字:“不了。”
隔了一会儿,他又发来一句话:“我感谢这些医护人员,感谢我的祖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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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2-11
2020-02-10
2019-12-12